失學中度過。到了一九四九年春天,正逢戰爭此消彼長,而國民政府的軍隊節節敗退,終於撤離大陸,退居臺灣。而我是在一九四九年的五月十五日,向二〇七師青年軍的招兵站報名,第二天就跟了中法師,帶著一捲簡單的行李,和幾套僧服,同坐一輛三輪車,離開佛學院,向該師的通信連報到。
古人有「投筆從戎」的壯志,我們是「脫下僧裝換軍裝」。但是,還抱著強烈的願望和信心,認為國軍到了臺灣,重新整頓之後,將來一定會回到大陸,讓佛法重光,所以我還把僧服帶著。在此必須要加以補充說明的是:我的身體一向瘦弱多病,看來弱不禁風,所以在學院留守未走的同學多半勸我:「不要莽闖!以你的健康和體能情況,說不定到了軍中,不用三個月就會拖累而死,到那時,還說什麼弘揚佛法、護國衛教都沒有用了。」好在我向林子青老師告假的時候,他向我說了兩句話:「在大時代的洪爐裡,願你鍛鍊得更加堅強!」我也就在這樣的信念下,一直鍛鍊到現在,真要感謝他的鼓勵。
那時候,我的年齡是正好二十歲,以現在西方人的算法還不足十八歲。從十四歲出家到二十歲從軍,短短五年半的時間,對我來講,好像已有半個世紀。從一個一無所知的鄉下蒙童,而蛻變為少年沙門,再轉型成為青年的士兵。經歷了許多,學習了許多,成長了更多。這個時段,對我來講,既是憂患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