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學問,都是熟能成巧,否則就是隔行如隔山,我並不是對於戒律有那麼大的興趣,因為人人都說它難懂,所以我才嘗試著去懂它。當我最初打開大部的律藏,先讀律論,然後看諸部廣律,而所謂諸部廣律是指:《五分律》、《四分律》、《摩訶僧祇律》、《十誦律》、《根本說一切有部律》等。它們都動輒是三十卷、四十卷、五十卷、六十卷,部帙浩繁、內容繁雜、名詞陌生、敘事瑣碎,可是當我看律的時候已先把一本比丘戒和比丘尼戒的戒相、條文背熟,然後一部律一部律,對讀下去。我是以《四分律》為基準,然後把其他的諸部來相互對照,就能看出它們之間的多少出入。當時,我雖不懂梵文,那些由梵文音譯的戒律名相,經過對讀,和通盤地考察、過濾之後,就知道那些名相是在表達什麼,代表著什麼,有什麼作用。無非是人名、地名、物名和事相名。當然也有為了表達一語多義而用音譯,可是並沒有像密教所傳的那樣,因為祕密不可說而用音譯。至於律中看來非常繁瑣的規定和軌則,如果把它歸納為一種生活的方式,從個人的到團體的、從寺內的到寺外的、從觀念的到行動的,貫串起來看,也只不過是我們僧團的日常生活中,身邊和手邊發生的事而已。不過,要具備一種心態,那就是不要以生活在現代環境的我們來看律藏,而要把自己所處的生活環境從歷史上倒退兩千五百多年,也生活在釋迦牟尼佛時代的僧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