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極力主張相宗與性宗的互為表裡。當時尚未有大乘三系之說,大家以龍樹為八宗的共祖,所以有天台宗引中觀為自宗的思想,華嚴宗也被視為與唯識學互通,並未有人指出中國佛教的台、賢、禪、淨,都是真常唯心論,法相宗是虛妄唯識論,中觀是性空唯名論。到了太虛大師雖已發現大乘佛教的三宗──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識宗、法界圓覺宗,但是他用法界圓覺宗來統攝諸宗,主張八宗皆圓,這也正是智旭大師常說的「圓人說法無法不圓。」從這兩位大師之間的先後呼應,也可以看出他們的苦心,是在於將百川奔騰的各系佛法,導歸一法界,便同一乘味,這是《法華經》的思想背景,也是真常唯心論的特色。
印順長老則從佛教的發展史,各期聖典的成立史,以及各系佛教的地域分布史來探討問題,希望大家不要硬把不同時代背景,不同地理背景,不同思想文化環境中發展出來的各種特色特性的佛法,打和成為一個局面的思考模式,那就會迷失了佛陀的本懷,模糊了佛法的本義。所以印老探索問題,是採用循葉得枝,循枝得幹,循幹見根的方式。在熱帶雨林中的一棵千年萬年的大樹巨木,枝葉繁茂,都在同一棵樹上長有各種形態的枝葉、花草、藤蔓,若不小心探研,就可能將寄生在樹幹、樹枝上的其他植物,當作樹的本身了。寄生植物時間久了,也是能與樹身共存共榮的,所以寄生的不一定就無用,但那畢竟不是樹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