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順長老處理真常唯心論,是站在循末見本的角度,他不會否定此一系的佛法,更不會認為那是寄生於佛教的外道。因為發展的佛教,就是從根本的、原始的法義基礎上開展出來,不可以說不是佛世的產品就不是佛法,其實發展後的大乘精神,更能顯現出佛陀積極救世化世的本懷。真常唯心系的佛教,雖屬於後期大乘,但它確有阿含佛教的基礎依據,也有南方大眾部分別說系的基礎,也有經量部譬喻師的影響,印老也特別指出,《起信論》受有錫蘭佛教《解脫道論》的影響(《講記》一七三頁)。更有不少的大乘經論如《楞伽經》、《勝鬘經》、《如來藏經》等作後盾,甚至談到《大乘起信論》的背景資料中,也有古傳唯識《攝大乘論》的內容。印老的目的,便是假借講說《起信論》的因緣,把真常唯心論的佛法,自成一系的條理出來,點明它的來龍去脈,不用籠統和會,不必擔心發現了諸系法義的互相出入而會讓人感到懷疑不信。這也正是歷史的方法論,所表現出來的治學態度及其可信的成果。
當然,由於印老對唯識學也非常熟悉,故在本講記中,幾乎經常提醒讀者,某一論點若在唯識學的立場,是怎麼說的,多半各有不同的觀點。又舉出中國的唯識學有真諦譯傳、菩提留(流)支所傳、玄奘所傳的三系,前二者為古唯識,第三者是新唯識,古傳的唯識,多少所依大乘經典,所持的思想背景如淨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