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Ⅱ 11

也收到育枚長老的親筆短函,寄到紐約的東初禪寺,只是我為中華民國的公民,也不敢貿然回鄉,直到一九八七年十一月起,台灣政府開放人民回大陸探親,我便於一九八八年四月完成了返鄉夢的實現。回到狼山,我法聚庵的幾位老人雖然均已先後物化,育枚長老雙腳也不良於行,但他氣宇豁達,性格爽朗,熱忱地招待我在法氣堂(舊時的三元宮)共進午餐,萬想不到在他生前,尚能見我一面,席間他也提起,中共解放之後,曾經問過他山上房頭裡有一個小和尚去了何處?幸好我到台灣後,兩度改名,大陸的親人都以為我已死於戰亂中了,故亦未曾累及狼山的師長。

相隔四十年,我回狼山時,當然像是再世為人,我於軍中十年,吃盡苦頭,甚至也遇過生命的危險,居然還能活著退役,二度出家。留住大陸的育枚長老,在這段驚天動地的大時代中,日子過得也滿坎坷的。

根據余繼堂先生近著《江東佛門春秋》一書所收〈育得梅花報春光〉,記載了育枚長老的一篇簡傳,提供我撰寫本文的珍貴資料。

育枚長老生於一九一〇年十二月的南通南部,一戶貧窮的金姓農家,十三歲上狼山的白衣庵,隨曾住過金山禪堂的曼陀長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