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於本年初我自美返國後,便約見陳居士,不巧他已去了大陸的福建一趟,抱病回台,醫囑在家休養,經過一個月,他主動約我在農禪寺見面,雖仍氣虛無力,交談則甚愉快,也很爽脆地一口答應,為我的小傳補寫兩千字左右,因之由法鼓文化編輯部提供他一堆有關我近十年來的傳記資料;到三月下旬就將他寫成的原稿交到我手中,畢竟他的年事已高,而且體力衰退,思路及組織,頗不像他平常的作品,使我讀完其原稿,非常感恩他的鞠躬盡瘁,也覺得非常心疼與罪過。正想致電向他道謝,又聽說他去了香港出席一項學術會議,當我再度聽到他回台的消息時,他已住進了榮總的加護病房,而且據他的女兒說,臨命終時相當安詳,有一個交待便是:「無法完成聖嚴法師的簡傳增補稿了。」
陳居士晚年喪偶,因有佛法自娛,故未顯得落寞。與女兒陳無憂住在一起,長男陳弱水及次男陳筆,均學有專長。他在家中是好丈夫,也是好父親。
因其對於現代佛教的文化工作,貢獻良多,對於後進,也極其愛護,所以《人生》月刊的本年六月號(第二一四期),計畫為陳居士做一個專題,編者向我索稿,故述其所知所感,用為悼念。
(二〇〇一年五月三日於美國紐約象岡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