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Ⅱ 52

卻極少提起他們曾是靜安佛學院的學僧,倒是我這個福薄如紙的人,常常告訴人家,他們是我的同學,尤其我在台灣的軍中,一待就是十年,幻生法師他們幾位年輕的法師,先後追隨慈航老法師,又親近印順導師,真是讓我自慚形穢地羨慕不已,也讚歎不已。

原因是一九四九年春天,當國共戰火,越來越近上海之際,幻生法師和他的師父守成法師以及幾位同學,都相繼離開上海,到了台灣,我則求援無門,連買一張船票逃難的錢也沒有,所以只好於當年的五月十五日從軍,十九日隨著部隊上船,二十二日也到了台灣。我在軍中期間,也曾在幾個場合見過幻生法師,例如在台北善導寺、北投居士林、汐止彌勒內院等處。我從軍中下來,再度出家之後,也在新竹福嚴精舍、屏東圓音精舍、竹北的麻布樹牌、竹山德山寺等處跟他相遇。每次見面總是淡淡地互問幾句「近來可好」?

使我最難忘懷的是一九七五年春天,當我在日本完成博士學位之後,曾經跟幻生法師通信,談到我要不要回台灣的問題。因為當時台灣佛教的僧俗二界,對於我完成了學位的看法,頗不一致,多半的僧界朋友是持觀望及懷疑的態度,甚至有人談論、有人批評,看我這個洋博士,到底能有什麼花樣?俗界的許多居士,則很熱心,盼望我回到台灣,給佛教帶來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