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絕對不是少數人士的主觀意志。可是合乎回教徒基本教義的價值觀,並不代表那就是全人類的價值觀,所以遲早會遭到客觀環境的制裁!
至於禪宗所說的絕觀,便是無我無相的智慧功能,是能適應一切狀況的,是可因人而異、因事而異、因時空環境而異的彈性措施,只要對當前的眾生有益,又對其他的眾生無害,不論有沒有例子可循,均可揮灑自如地放手去做。因為「法無定相」,便是「實相」的真理。不過,「無相」並不僅是消極的否定,所以《金剛經》又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應無所住」是不受固定的形相所拘限,「而生其心」是恰如其分與恰到好處地,處理因應一切的事情。這種「無住生心」的工夫,便是智慧與慈悲的作用:「無住」是不被煩惱所動的智慧心,便是無我的態度;「生心」是隨機攝化的慈悲心,便是平等的態度。
到了這個層次之時,不僅要放下私利私欲的自我身心,連對於和宇宙同體的無限的大我,也要放下,否則,小我與大我的經驗,仍是相對的,仍是有相、有住、有我的。禪宗的無相與絕觀,是超越有相及無相、超越於時間相及空間相,也超越於自我相及非我相的。只有互為表裡的兩項任務,那便是以智慧心斷除煩惱,以慈悲心利益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