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坐在車上老是不下車,騎在馬上老是不下馬,乘在船上老是不上岸,這種人也是邪。你說:「不對,我坐在船上準備載人到彼岸,所以不能下船。」好!這是行的菩薩道,了不起!可是度人是從此岸到彼岸,自己沒有上岸的經驗怎麼能度人?就是說上岸之時你必須離開船,如果到了彼岸也不下船,好像小鳥已經學會飛了,還老是戀巢等著媽媽來餵,這也是邪。以修行的層次來說,修數息觀已經修得很好的人,應該更上層樓,改個方法,如果不知如何改,或者不想改,數息觀便成了邪。假如個人的根機宜先修止觀,而偏要參公案,參公案便是邪。要是我告訴一個人:「現在不用修止觀了,應該參話頭。」可是他卻執著境界,堅持修止觀,那麼修止觀就是邪了。所以正與邪有一定的標準,但是沒有一定的對象。
《維摩經.佛道品》:維摩詰問文殊菩薩:「什麼是佛種?」菩薩回答:「六十二種外道見及一切煩惱,皆是佛種。」這是什麼標準?這是大菩薩的行履標準。所以該經接著說:「譬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卑濕淤泥乃生此華。」又說:「又如植種於空,終不得生;糞壤之地乃能滋茂。」這在說明:只要用之得當,法法都是正法;用之不當,法法也都是邪法。例如醫生用刀治病,兇手用刀殺人,屠夫用刀殺動物;同是一把刀,可以救活人也可以殺死人。因此禪宗有句話:「殺人刀,活人劍。」而且殺活自在!殺人的煩惱,活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