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的「至理」、「獨存」的「妙智」,佛性或真心的「虛明自露」及「現前常住」。可見,禪宗的「無」是手段,「有」才是目的。

另外,禪宗的「有」,絕不在自心之外,別處可求,非如外道,向心外的環境(自然)求道,或向身外的神格求道。例如大珠慧海初參馬祖道一,馬祖問曰:「來此擬須何事?」慧海說:「來求佛法。」祖曰:「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作什麼?我這裏一物也無,求什麼佛法?」慧海問:「阿哪個是慧海自家寶藏?」祖曰:「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向外求覓?」慧海即於言下自識本心,不由覺知,踴躍禮謝。禪法不假傳授,若有一物或一法可以傳授,即非心地法門,而是仰仗他力的鬼神伎倆。故在宋朝的大慧宗杲時代,已見到有禪門師徒的授受之際,必燃臂香以表不妄付法,宗杲便以為:「禪有傳授,豈佛祖自證自悟之法?」(《指月錄》卷三一),明末的漢月法藏,於其《五宗原》中,也特別提出此點。

然而在接應學者之際,或在考驗學者之時,禪師說有說無,都是方法:應人、應時而對同一事物,可說有,也可說無,作用則完全一樣,同在擊破學者的偏執。

例如《景德傳燈錄》卷七,介紹馬祖的弟子惟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