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食不便,亦不為中國習俗所重,故在寺中自炊自煮。此外,依律比丘不得「過午」而食,但在竺道生世,因宋文帝供僧,雖過日中,而言:「始可中耳。」道生便說:「白日麗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由於皇帝之言,而放棄不過午食的戒修。

不過禪苑的清規,原則上仍依從戒律,只是並不主張十分呆板僵化地遵守戒律條文。無可否認的,這種情形,當然是受到禪宗思想的影響,即是從整體全局而觀,不拘於枝末小節。在基本上,只要不違背佛陀制戒,是為使弟子們知足、少欲、樂頭陀、知慚愧的精神即可。禪宗的表現並非消極,而是在樸實節儉中生活得十分積極。《百丈清規》對於團體生活的寺院組織,分「置十務,謂之寮舍,每用首領一人,管多人營事,令各司其事」。百丈大師在教人用心方面則說:「莫記憶、莫緣念、放捨身心,令其自在。」

由於禪的思想是從綜觀整體出發,我們的每個念頭,都與清淨實在的智慧、寂靜不動的涅槃,相即不相離。我們一舉手一投足的任何一個行為舉止,也與四聖六凡的十法界相連不相隔,所以生活的態度必然是安定、和諧而積極的。這也就是為什麼禪苑生活都是那樣簡樸、整潔、踏實、閒靜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