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脫下漢裝,換上西裝,便算是僧裝的改革,那我寧可讓佛教永遠保守,也不希望提到改革二字。事實上,那是流俗,而不是改革。所謂改革,乃在有所改良和革舊陳新,所謂僧裝的改革,乃在將舊有的僧人裝束,改革成新興的僧人裝束。著古裝時人家看了,固然像比丘,著新裝時讓人見了,仍然要像比丘,並且更加莊嚴,更加威儀,更能使人肅然起敬。
說起來,也許我的思想是既開明又頑固。我絕對贊成僧裝的改革,但我見到一些逐步「解脫」漢裝僧服的人,又覺得難以苟同。比如有人以為海青既非制衣,廢棄它而光披制衣又未嘗不可!那麼我要反問你:「海青固非制衣,固可廢棄,你的內衣內褲,也非制衣,何以不也乾脆全部廢棄?」或者他要說:「內衣褲脫了不成體統。」那我要說:「既然內衣褲脫去了不威儀,穿上海青,豈不更加威儀?」當然,一切的制度都是人為的,人皆可以成佛,為什麼不能不穿海青?但我要說:這是小家子氣,不是大人作略,我們怕的不是大作大為的統盤改革,怕的乃是小敲小打的零星變質。要不然你「解脫」一樣,他「解脫」一樣;你「革新」一樣,他「革新」一樣,不用幾多年代,中國的僧裝,豈不成了四不像,所謂「和合」相狀,又到何處去找!
我們看任何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體,多有他們的制服。一個團體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