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沒有正規的學過經懺,但是跟著趕了一個時期,我對小廟上的經懺佛事,已有很大的幫助,除了不能戴毘盧帽和敲磬領單子,普通的法器犍椎,已能拿得起手了。經懺門庭中的小和尚,用處很多,除了為常住免費做經懺,又可以當作半個小佬用,上海做佛事,當時已是電器化了,焰口臺上有牌樓、有珠塔、有吊掛,按上大小燈泡,使焰口臺裝飾得金碧輝煌,我便是掌管這套電器設備的人,如果我去讀書,對於上人,無異是一大損失!
因此,半年過去了,第一學期沒有趕上;到了夏天,我便積極地爭取,終於讓我達成了目的。這有兩個原因:第一,狼山的鄰庵有一位育枚法師在靜安寺佛學院當了教務主任,他也從旁再三鼓勵,要我的上人送一個小和尚去讀書,狼山七個房頭,我出家的那個房頭,從未出過一個出人頭地的人才,所以我的上人被育枚法師說服了;第二,小廟上又從南通帶來了一個小和尚,使我有了替身。
這是非常有趣的,憑我的程度,說什麼也不夠資格進佛學院,插班生是要通過考試的,這使我煩惱了好多天,直到臨去報到的前夕,才由我的師公朗慧代做了一篇短文,題目是「我的志願」,要我把它背熟了,好在臨場運用,這篇短文我是背熟了,但到靜安寺教務處,出的題目卻是「我對佛教的將來」。真是要命,我對佛教毫無認識,過去的不認識,現在的也不認識,那能看到佛教的將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