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呆想了一會,還是把我師公代寫的那篇短文,默寫了一遍,戰戰兢兢地繳了卷。
該是多麼幸運,當時就給我閱卷,育枚法師看了,還頻頻點頭,並且傳給其他幾位法師,然後便以教務主任的口吻對我說:「你的字要多練。」隨即便請監學守成法師給我送單。
這簡直使我高興得幾乎要掉下淚來,那麼順利,那麼簡單,便通過了一場入學考試。
現在想來,我師公代寫的那篇短文,也是馬馬虎虎的,也許他故意要投合我的程度,才寫得那樣的馬虎,但我竟憑那篇馬虎的短文,考進了靜安寺佛學院。
我後來知道,其實,憑教務主任介紹的學僧,即使不用考試,也會通融入學的,在我以後進去的就有好幾位同學,便是單憑一紙大牌法師的介紹信而來的。
正因如此,同學們的程度,參差不齊,有的已經在好幾個佛學院裡畢過業了,有的便像我這樣的蹩腳生。
這也正是佛教教育的畸形現象,在一家學院畢業便等於在家家學院畢業,如想繼續求學,只好多跑幾個學院,多炒幾次冷飯,教國文,不出《古文觀止》與《昭明文選》,教佛學,不出《八識規矩頌》與《百法明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