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尚沒有資格借用佛陀的話說:「若不說法度眾生,畢竟無能報恩者」,因我尚不知道能否學成一個夠條件說法度生的人。所以我只能做一個念念懷恩而又無以報恩的人。
我寫了這段日記之後,心情平靜了很多,故在十一月上旬,再回到文化館。
另一使我遺憾的事,是我負責編校的《人生》月刊,我的南下,便使《人生》停刊。我也萬萬想不到,一份發行了十三個年頭的雜誌,當它出了民國五十年(西元一九六一年)的十一及十二月的合刊之後,我就為它送了終,我自己成了這份刊物的「到頭編輯」!因此,我的離開,東老人是一千個不高興,但到最後臨走的前夕,我搭衣先在佛前及祖堂告了假,再向東老人告假時,他卻非常愉快,做了簡短的開示,並且賜我一疊鈔票。他老人家對我,畢竟是開明而又慈悲的。
第二天是十一月十二日,我提著簡單的衣單,再向東老人頂禮告假,他一直把我送到大門口,沒有說一句話,見我走遠了,我回頭看了幾次,他尚在門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