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已是五十開外的人了,一個姓竇,仍在那所小學堂裡教書,教的卻不是山上的小和尚,而是山下的村童;一個姓張,在山上的藏經樓閉門閱藏。

關於狼山和尚的「惡俗」,連我的上人們也常提到,我曾聽我太師祖筍香老人(當時也有五十來歲)說過這樣一個笑話:有一天張四先生來狼山遊覽,要找一個和尚陪他,許多老和尚都走了上去,這些老和尚,多半蓄起了一大把俗不可耐的鬍子,四大人拉住其中的一個就問:「和尚!你把頭髮剃光,反將鬍子留起,這是什麼道理?」

這個老和尚支吾了好一陣,答不上話,只好張起口來哈哈哈地傻笑。四大人一連問了幾個,都是一般的老木瓜,就命他們把鬍子通通刮光。倒是一個青年和尚,在旁插進來說:「削髮除煩惱,留鬚表丈夫。」

張四先生一看,這年輕和尚答得不俗,於是笑著說:「嗯!將來你可以留鬍子了。」

這個青年和尚,也就做了四大人那次遊山的遊伴。他是誰?就是後來去讀師範而返俗的張居士,但我看到他時,雖已兩鬢斑白,並沒有蓄起鬍子,大概是留了頭髮就不留鬍子了!

老一代的已經凋零,年輕的一輩也漸入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