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上了木料的地板,換補了屋頂的破瓦,填塞了石牆的洞孔,房子兩側的山頭,架搭了一人多高的兩個閣樓。在地板上坐了二十個人,閣樓上各坐了五、六個人,還是相當擁擠。
因為天氣寒冷,室內用煤油爐取暖,以煤油燈照明,煤油氣味難聞,再加上各人的呼吸,空氣的污濁,可想而知。
至於睡的地方,並沒有寢室,一部分睡在另一棟羊舍的乾草堆裡,牆破頂漏,處處透光,孔孔通風,不過那裡的空氣要比禪堂好得多了。還有十三位是睡在戶外的個人帳蓬,有男有女,包括主人約翰在內也是一樣,問他們︰「冷否?」回說︰「非常溫暖,而且夜裡聽著風聲、溪聲,可以幫助入定,很快的成眠。」
衛生設備,只有二套抽水馬桶,就在我住的小閣樓旁邊,廁所的下邊就是廚房,廚房的烹調香味在廁所可以聞到,好在廁所的異味在下面的廚房沒有聞到。其他都是用的木桶及塑膠桶,放在二個羊舍及廚房的後庇。至於洗臉、洗澡,都是在山谷的溪底,利用三餐飯後的工作之餘,洗臉、洗頭,乃至於脫光了上身,只穿著短褲,被冷風把皮膚吹得紅咚咚的,他們一邊清洗,一邊嘴裡打著噓噓,卻沒有一個因此而感冒。那個溪水的溫度,僅比冰點高一些,所以把牛奶等飲料和食物,都浸在水底,把它當作冰箱來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