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出坡到山下來回走三十六華里的路去挑菜,平日還得下山挑米、挑水。如何每十五天才有一餐乾飯吃,每餐吃粥時,沒有新鮮菜,只有一撮子又臭又酸的鹹菜。每天如何一大早起床,上殿時間特別長,如何於三壇正授時「跪沙彌、打比丘、火燒菩薩頭」。最難受的不是「打」和「燒」,而是「跪」。每堂佛事都要跪在大殿前丹墀裡的大麻石塊上,一次最少兩個小時。最後真華法師的評語是:「寶華山的引禮師們威儀都很好,教規矩也很認真,就是太過於嚴厲,嚴厲得近於殘酷,使受戒的人,怨恨心多於敬畏,仇視念勝過感激。」

而且在那本書中,也提到當時寶華山另有兩大問題:第一,堂內和堂外的僧眾執事之間不和諧。第二,住寮房的上座老戒們,都有燒小鍋子的陋規,大眾的飲食極差,住寮房的上座們不與大眾同甘共苦。因此,律宗的家風便大打折扣了。對戒期中的新戒雖嚴格,平常的老戒住眾,未必見得事事如律如法。

不過,凡是一個出家人,能到寶華山求受具足戒,又能在求戒後住於寶華山,漸漸地成為引禮師、悅眾師,而當過一期維那、開堂大師父,他的四大威儀、簡單開示、佛事唱誦,都已是非常傑出的了,一般的寺院,都會爭取他去擔任住持,弘化一方了。我在大陸時,就親眼見過幾位在寶華山擔任了開堂下山的方丈大和尚。他們在佛法的義理及禪慧的修為方面,雖無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