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心詮：原人論考釋 90

然外教宗旨，但在乎依身立行⑥，不在究竟身之元由，所說萬物，不論象外；雖指大道為本，而不備明順逆、起滅、染淨因緣⑦。故習者不知是權，執之為了。今略舉而詰之：

像這樣的外教宗旨，乃在乎修身齊家之行為，不在於探究此人身之根本，其所說的宇宙萬象，不會討論其象外之根源；雖然指出，萬物皆以大道為其根本，卻未具體說明其順逆、起滅、染淨之因緣。所以習於儒、道二家的人士，不能自知是權巧之說而執著以為是究極之教。故今略舉數語要點，來批判儒、道二教。

所言萬物皆從虛無大道而生者，大道即是生死賢愚之本，吉凶禍福之基，基本既其常存，則禍亂凶愚，不可除也，福慶賢善，不可益也，何用老莊之教⑧耶？又道育虎狼，胎桀紂，夭顏冉，禍夷齊⑨，何名尊乎？

若如所說，宇宙萬物，真的皆是從虛無的大道而生者，那麼，虛無的大道，即是人之生死及人之賢愚的根本了，也是人之吉凶、人之禍福的根基了。若然，則人之基本的虛無大道既是常存常在的，人之禍亂、人之凶愚，當亦永遠不可消除了，因此，成了福慶不可求，賢善無所益，那還用得著老莊之教嗎？再者，總不能說，虛無之大道，也養育了虎狼等猛獸、孕育了桀紂等暴君、夭折了孔門的賢者顏回及冉耕、降禍給了歷史上的大賢人伯夷和叔齊兩兄弟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又如何能被名為至尊的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