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僅很有實用價值,而且經過這層工夫,你們研究的基礎會很紮實。
記得果鏡法師,他現在是僧伽大學的副院長,在日本留學要寫博士論文時,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我就建議他寫淨土。他很疑惑地問我:「淨土還有東西可以寫嗎?日本人不都已經研究完了?」我告訴他:「還有好幾位淨土思想家都沒有人寫,其中最容易寫、資料最豐富的,就是慈雲遵氏。他是淨土,又是天台,不僅可從天台宗的立場研究他,還能從淨土宗、禪宗的立場研究他。」
我們中國人要寫外國的東西、寫人家的專長,一定寫不過他們,不如寫自己的東西,如果寫得讓人家信服,那你就成功了。我有一個徒弟,到美國留學,因為他的老師是藏傳、印度佛教的專家,於是決定專攻藏傳佛教。我提醒他:「你已經是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人了,現在來專攻藏傳,恐怕只能學到皮毛,不如研究漢傳。你本來對天台就有一些了解,就寫天台止觀的思想好了,不管寫得如何,你的指導老師看了都會頻頻點頭。畢竟這是中國的東西,你比較清楚。」結果他的論文寫出來以後,真的得到老師的稱讚。所以中國人還是寫中國的東西比較討巧。
譬如我寫博士論文時,已經超過四十歲了,如果我寫日本,或是印度、西藏的,我的論文一定寫不出來,博士學位也不可能得到。所以我寫中國的天台,很快就完成了,而我的老師及審查委員看了,對它的評價都很高,就是《明末中國佛教之研究》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