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我也穿插補充,這讓師父覺得頗有意思。
師父的口述,始於二〇〇八年四月二十二日,至十一月六日午後完成第十二次口述,地點皆在中正精舍。師父回憶的口吻如此風輕雲淡,可是每一行程發生的當下,卻是極其深刻而豐偉,這也成為我筆錄與整理文稿時,心上經常湧現的掙扎:「曾經發生的深刻真實與師父憶述時的輕描淡筆,如何取得平衡?」然而,全書最終仍忠實呈現師父的口述回憶,是師父記憶裡那些可愛的人與可愛的事交會的因緣。「這本書,等我走了以後再出吧!」四月二十九日口述告一段落,師父忽作是語,語氣還是那般輕和。我怔住了,直想充耳不聽,只能接口:「《美好的晚年》將會有好多本,一年一本,至少八、九本。」師父笑了!
「師父會再來人間嗎?」二〇〇八年,師父的侍者常願法師請示師父。師父先是說會再來人間,之後則語:「有這種想法太執著了,釋迦牟尼佛說三千大千世界,世界很大,我不一定非得去哪裡不可,哪裡需要我,我便去那裡。」
也在這年,侍者再度啟問:「師父會再回法鼓山嗎?」
「不回法鼓山,我去哪裡呢?」師父回答。
身為師父的弟子,我當然期盼師父乘願再返人間、再回法鼓山,但是我心中多次錄寫著師父的開示:在無限的時空之中,哪裡需要我我便去,哪個時空需要我出使命我便赴任,哪個地方的緣成熟了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