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能啟問:「那是洗腎者必然經歷的痛嗎?」師父苦笑搖頭,說是因自己體質使然,也可能是當日幾個重大的療程接著一起,所以造成身體極度不適。

這段口述,歷時約一個半小時,師父囑我不必急著整理,目的只讓日後有人為師父作傳時充做參考資料。同一時期,師父亦一鼓作氣口述了法鼓山開山過程中的種種,即已出版的《法鼓山故事》。師父如此急於大病初癒後立即口述,只為憂心若不及時留下記錄,只怕日後關於法鼓山的種種「傳說」,都只是誤傳。

師父出院後,我的隨行工作又接上了,只是當日後師父行程再現空白時,我已心底有數,卻還是因放心不下而問機要祕書:「師父還好嗎?」得到的答案總是:「還好!」不過,能使我放心的,有時竟是師父病中捎來的電話。二〇〇七年入秋,師父又一次歷經生死交關的險困,而在脫險後致電囑我準備錄稿。我一時不知是憂是喜,然而多半我是放心的,至少聽見師父的聲音,至少接到師父開始交付的任務。

二〇〇八年四月,我再度接獲師父口述的通知,以為就是前次師父示意的病情。四月二十二日午後,我到了中正精舍,就著佛堂的會議桌開啟筆記本與錄音筆,等候師父。師父到來時,手上拿著一疊資料,使我好奇。我猜錯了,這並非一次單獨病情的口述,而是師父晚年得病以來的生活總述,而師父手上的紙頁,便是過往行程的依據。師父口述的晚年生活,大多數的行程我都跟著,那就像是重看第二次的電影,反覆再讀的書,許多行程仍在我腦海中留有清晰的畫面。因此師父口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