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家學者,學習北宋司馬光的《資治通鑑》的寫作法,發達編年體的佛教通史。在另一派天臺宗之間,則效法漢朝司馬遷所撰《史記》以來,中國正統史書的體裁,採用了本紀、世家、列傳、志、表等科目,從事於紀傳體修史工作。此有北宋吳興元穎,撰了《天臺宗元錄》(佚),將其宗門的源流以迄末流,正像之統紀以至教藏的目錄,收攬成書。南宋的鎧菴居士吳克己,採用正史紀傳體,分為紀傳、列傳、總論之三科,敘述釋門正統,強調天臺宗門在全佛教界的正統性,然因書尚未成其身已歿,成了未定之稿。此後的鏡菴景遷,採取了元穎的《天臺宗元錄》及吳克己的《釋門正統》,重新增補了九十多人的傳記,作出《天臺宗源錄》。又有良渚宗鑑,抱著鎧菴居士的修史精神,以本紀、世家、列傳、志、載記的五科分類,作為一書的體系,寫成了一部《釋門正統》。集以上天臺宗門史籍之大成者,則為大石志磐的《佛祖統紀》五十四卷。志磐將自佛祖以來天臺宗門的傳統,寫成本紀、世家、列傳;志中則收〈淨土立教志〉及〈諸宗立教志〉;又以〈法運通塞志〉,作為佛教的編年體通史;以〈歷代會要志〉,作為佛教的紀事本末體的史篇。這是一部完全採取新的修史方法,發達和完成於宋代的偉大著作。
北宋以來的禪家和天臺宗門的宗派對立,傳燈的正統意識之爭持,迄於南宋而益形昇華;但亦因此而促成佛教史學的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