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看,他是否定公案的,所以產生了與此思想共通的默照禪;同時,他將古人的言句,當作現成的公案,加以攝取,從這一點看,他是肯定公案的,所以產生了與此思想共通的看話禪。不過,若將大慧與宏智的禪思想,說成為對立的兩派,那也僅是外表的見解,實則,在他們兩者之間,並無任何的固執可求。故當宏智在天童山入寂之際,將其後世,委託育王山的大慧,可知他們兩位,是很親切的道友。大慧批判默照的邪禪及邪師,乃在警告曹洞禪者勿陷於弊病之中,但卻不是否定宏智主張的默照禪。從臨濟與曹洞之不同的觀點來看,與其說大慧否定了什麼,不如考慮著說他是對於正當的禪之擁護者。大慧本著「一了一切了,一悟一切悟」的立場,並不是教弟子們,去看系統性的許多公案,而是在許多公案之中,唯取一則公案,來作徹底的參究。他自始至終,只提示趙州的無字,而說:「便看只箇無字」。透得箇無字,便能透得過其他的一切公案。
宏智所說的默照禪,也不是死一樣的寂默,正如所謂:「默唯至言,照唯普應。」要在默中全面提起佛祖的正令,默中即藏有無限的內容。被宏智非難的看話禪,乃是指的待悟禪及梯子禪,故他本人,亦非完全沒有依用古人的公案。事實上,他的《頌古百則》與《拈古百則》,已很明確地說明,他是用了公案的人。大慧與宏智,兩者都是立腳於禪的體驗之上的人,說他們有怎樣不同的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