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架構於漢民族高度的固有文化的基礎之上。由於如此,一種全然不同的文化之傳入與流佈,首先要在中國人的思想與信仰中找到共通之點作為媒介,那是很顯然的事。漢代雖是以確立儒教學術的時代,不過,在儒教之外,也有一派樂於隱逸生活並以老子為宗祖的道家,在民間,起源於不老長生及神仙方術的道教之流行,也不容否認。因此,到了後漢之世,神仙、方術、圖讖等之迷信,非常風行,將黃帝與老子神仙化的方士,因善行咒術而獲得世人的信仰。所以當外國沙門到達時,中國人一見到穿著奇裝異服,並對偶像(佛像)燒香禮拜,誦持著漢人所聽不懂的經文,舉行著宗教儀式,所給予中國的印象,不過也是方士之類;他們捨棄世俗的生活方式,與道家的隱逸之士相比,也沒有不自然的感覺。伴著這一印象,佛陀也被比作黃帝和老子來加以想像。
前面所講的楚王英的近側,就有方士,英自己是「誦黃老之微言」的人,同時也是崇佛的人,又有漢桓帝,奉祀黃帝、老子及佛陀,盛行宗教之事,因而在襄楷上諫的言詞中,也有「世間以老子入夷狄而為佛」的說法,均為值得注意的事。佛陀並不需要和黃老同時登場,此時則被視同黃老,佛教被視為中國原來的黃老之教,同一性格的傳說,別無其他,佛教首先被當作與黃老之教近似的東西,而被漢人社會之所容受。故在漢末的蒼梧太守牟子所作的《理惑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