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流於放逸,全無操持。此與寂護新建律儀之宗教,適相乖違,諍論囂然,久莫能決。時寂護弟子蓮華戒來藏,精通中道,雅善因明。於是藏王集眾,使兩家議論,定是非。蓮華戒陳詞破難,和尚無以應答,遂放還漢土,自此藏土中觀之學,遂代禪教而興矣。」
此在西藏佛教史上,是有名的「拉薩之論爭」,起於唐德宗貞元八年(西元七九二年),大乘和尚一若中國傳統的型範,主張大而化之的頓悟直指,貶斥思慮分別的教義演繹。可是,頓悟直指之法門,只合於心領神會的默照點破,若要拿到論場去爭一個高低,就派不到用處了。至於印度來的寂護弟子蓮華戒,恰好是從辯論的環境中長成的,印度佛教,自世親、僧護以下,無不注重論辯的技巧,蓮華戒精通因明的的論法,所以用他得意的論法,判斷正誤,善守善攻,組織緊密,無懈可擊。結果,大乘和尚的敗北,乃是必然的下場。
不過,根據近代學者的研究,當時的大乘和尚雖在論場上敗下陣來,禪宗的影響並未因此即在西藏消滅。因為由西藏的歷史書中,對於禪宗也有記載,知道達摩大師的禪,是源於摩訶迦葉,從達摩數到大乘和尚,則為第七祖。(見中村元《西藏人的思惟方法》一〇二頁所引)
從此之後,西藏的佛教,即以印度晚期主知的佛教為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