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佛教研究 17

而是蓋的臨時用冬瓜肉偽造的印章。印章既是假的,用此印章印可的證明書,當然沒有實質上的意義。故到明末之際,禪者們尋求明師印可者,固然不少,有足夠能力自度度人的傑出僧侶,則未必將聞名於當時的禪匠看作尋求印可的對象;或者由於機緣不成熟,不是碰不到面,就是碰到了面也不能發生傳承的關係。比如蕅益智旭,曾經參謁曹洞宗青原之下三十五世的無異元來(西元一五七五~一六三〇年),盤桓了一百十日,不但未嗣其法,反而因之而「盡諳宗門近時流弊,乃決意宏律」了(註一六)。但這並非表示看不起元來,元來倒是極受蕅益尊崇的一位禪者(註一七)。

事實上,不重視派系法統的師師相承,可說是明末佛教的一大潮流,蕅益智旭,不僅未求任何禪者的印可,甚至極端反對法派承襲的陋習(註一八)。此外如雲棲祩宏,雖曾參訪臨濟宗南嶽之下三十三世的禪匠笑巖德寶(西元一五一二~一五八一年),憨山德清除了也曾參訪德寶之外,還參訪過臨濟宗南嶽之下三十二世的雲谷法會(西元一五〇〇~一五七九年),卻都沒有建立法統傳承的關係。最足注意的是,因為曹洞宗青原之下三十五世的傳承者湛然圓澄(西元一五六一~一六二六年),也對求人印可之事,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而謂:「本分自心,如能得悟,豈有更欲求人證許,方乃消疑耳。」(註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