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遁原本是一位研究老莊的專家,並且曾經用老莊的思想來注解佛教的般若空義。道安也曾在其著作中,引用老子的語句,這是受到當時格義風尚的影響。可見,雖在《楞伽經》中已有「頓現」之說,不過像道生那樣的大頓悟(註三),應該是受了中國儒家及道家的影響,也可以說,透過中國傳統的固有思想,才將佛教的思想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再從禪的修行方法考察。我們知道,佛教的宗旨,是教導人們透過修行而獲得解脫的方法,修行要從日常的道德生活,如基本五戒著手。受持五戒,固然是為了避免造作更多的惡因,以減少將來接受惡果報應的可能性,但是也正是為了修習禪定的先決條件,持戒是禪定的基礎工夫。戒、定、慧的三學之間,經常保有連鎖形態,是無法加以分割,也可以說是缺一不可的。
誠如前面所說,禪是修行方法的重心,禪的異名也有好幾個。在佛教初傳中國的時期,甚至到禪宗最初的幾代的祖師之間,都將它稱之為禪觀,尤其更側重於觀法,這都是由於受到初期禪觀思想的影響。譬如西元第四世紀時的大師們,均應用般若空慧,來講禪觀的內證經驗,因此便用觀行一詞來作為修行方法的命名。譬如菩提達摩的《破相論》,又名《觀心論》;他的「二入四行」,又被稱為「四行觀」或「大乘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