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利語系的佛教研究之中,也與漢語系相同,分有兩種立場:一種是出之於基督教傳教士們,作為傳教的手段而做的佛教學研究;另一種是作為純學問之研究而發達於英國及德國的佛教學。先有傳教士們,以現在仍舊存在的巴利語系佛教國家:錫蘭、緬甸、泰國為對象,深入活動,展開了研究和傳教的工作,結果也使巴利語系的佛教研究到了歐洲。傳教士們卻把佛教置於和印度教、耆那教、回教的同等地位,以表現出基督教在宗教地位上的優越性,這是在宗教的偏見之下,所做的研究。
現在我們再將巴利語系及梵語系的佛教學研究概況,分別說明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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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語及巴利語佛教之研究:巴利語及巴利語佛教之研究,已如前述,最初是出於基督教傳教士的傳教手段,那是在錫蘭開始的,他們先學會了錫蘭的土語,一種名為幸哈利斯(Sinhalese)的方言,進而再研究他們的佛教經典,這便需要通過了巴利語的知能,始能讀通那部龐大的佛教文獻。對此具有濃厚興味的歐洲人,便有丹麥的Michael Viggo Fausboll(西元一八二一~一九〇八年),英國的Thomas William Rhys Davids(西元一八四三~一九四三年)以及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弟子Caroline Augusta Foley Rhys Davids(西元一八五七~一九四二年),德國的Hermann Oldenberge(西元一八五四~一九二〇年),Reichard Pischel(西元一八四六~一九〇八年)等的著名學者。不久之後,便產生了所謂「巴利語佛教」這個學術上的名目。 -
梵語佛教的研究:在近代的歐洲,促成梵語研究的開山人物,是SirWilliam Jones(西元一七四六~一七九四年),他本來是法律學者,由於他在語言學上的驚人成就,竟使他成了比較語言學界新尤。他於一七七八年的講演中,指出了梵語和希臘語及拉丁語之間,類似之處相當的多。例如從動詞的語根及文法的形式等推測,上述數種語文,一定是由同一種母語,分張分化出來的東西。他的這一態度堅定的宣布,便誘發了歐洲對於比較語言學的興趣,因而在英、德、法國以及歐洲的其他地方,造成了研究梵語的新機運。
此後由於Brian Houghton Hodgson(西元一八〇〇~一八九四年)在尼泊爾發現了許多梵語文獻,轉送給法國的梵語學者Eugéne Burnouf,因而即以法國為中心,推動了梵語佛教的研究,對於大乘佛教經典的翻譯和研究,有了新的發展。因此在其稍後,又產生了一位歸化英國的佛教梵語學家Max Müller(西元一八二三~一九〇〇年),以及荷蘭的佛教梵語學者Hendrik Kern(西元一八三三~一九一七年)。
其間更有日本的南條文雄,留學於英國的牛津大學,稍後去英國的高楠順次郎參與研究,而對梵漢兩種語文的佛典翻譯,開始了比較研究的工作,那就是南條文雄參與了Max Müller翻譯梵本《無量壽經》的工作,也參與了H. Kern翻譯梵本《法華經》的工作;不久,高楠順次郎,也將漢譯的《觀無量壽經》,完成了英譯的工作,其中不無得力於Max Müller英譯《無量壽經》的出版之處。此後,南條氏又於一八八三年出版了《大明三藏聖教目錄》,此對於研究梵語佛教的學者們,起了很大的刺激作用,由此之前已有Samuel Beal(西元一八二五~一八八九年),於一八七六年出了The Buddhist Tripitaka, as it is known in China and Japan,所以南條氏的《大明三藏聖教目錄》無異是對學者之間的評判。尤其南條氏將一部明版《大藏經》由日本贈送給大英博物館,收藏為資料之後,完成此一藏經目錄,乃係對查了梵語原典之有無並予以加添之後作成的,故而當這被稱為《南條目錄》的經錄問世以來,Beal氏的目錄,已不再受人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