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坂本先生或已故的布施浩岳博士那樣地遇到中國古典佛書難解或有疑問之處,就來徵求中國留學生的意見。事實上他對他所講授的《唐高僧傳》,幾乎已熟到能夠倒背的程度,他不會遇到疑問,同時可能也不以為中國留學生能知道甚至連他也不太清楚的問題。然在經過不斷接觸之後,他雖列名為我的論文的副審之一,實際上他在對於我的這項學位的完成而言,乃是助力最大、費心最多的一位恩師了。日本的大學院,也就是碩士及博士班的學生與教授之間的真正被承認有師生或師弟關係者,僅為論文的指導者和被指導者的關係,所以,我和坂本、金倉、野村三位博士的師生關係,至少是同樣的了。我之得到這三位先生的愛護與照顧,以客觀的立場而言,是當然之事,以我受恩的立場而言,則不能不說是由於中國僧侶這個身分的福被,也是由於他們三位先生的慈悲所致了。

再如我在人前絕少歌頌他們的,他們卻只要有機會,必定會把我的名字乃至把我拉了去,向學界的前輩介紹,說我如何地在研究某某問題,並且已推展到了某種程度。倒像他們久已成了名的大學者,反而因了有我這樣一個在日本尚名不見經傳的外國學生為光榮哩!已故的坂本先生是如此,現在的金倉先生則主動地向我說,盼我的論文早日出版,他除了為我寫序之外,並將為我以他的全力向學術界推介。在學位頒授典禮後的懇談會上,他也特別將我向校長做了介紹。野村先生則不但見了認識我的熟人一再地介紹我的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