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到機場一看,仍有數十位師長道友,趕來送行,有幾位年輕的居士,見我沒有真的罵他們,好像得了特獎似地歡天喜地,可是一轉眼間,我在人叢之中,揮手向他們互道珍重之時,竟又轉喜成戚了。本來嘛,世事無常,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能夠勘破幻相的聖者,永遠不落悲喜的泥沼,通常的凡夫,喜樂憂苦,便互相交替而糾結不已了。

我獨自一人,滿載著祖國師友送給的溫暖和期望,踏上了東征的旅程。

坐在中華航空公司的班機上,心中不知是苦是樂,是憂是喜,自隋唐以後,日本為了欽慕中國的政教文化之輝煌,不斷地派遣使臣及學僧來我國訪問學習,以致日本在文化及宗教方面均成了中國文明的開發世界。同時,我國自唐朝開始,即有鑑真律師冒死東渡,隨行弟子二十三人,攜去大批的經像法物,受到聖武天皇的皈敬,並為聖武、皇后、皇太子等四百餘人授菩薩戒,同時設立戒壇,奠定了日本比丘戒之授法的基礎,到了一九六二年五月,日本佛教界為了追懷這位偉大的唐僧,還特別隆重地舉辦了鑑真大師圓寂千二百年紀念大會。他對日本文化影響之深遠,也就可見一斑了。

到了日本的鎌倉時代(西元一一九二~一三三三年),相當中國的宋元之世,由於中國禪師的相繼東渡,為鎌倉文化及政治、軍事,貢獻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