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說明了當時的中國佛教,是處於孟子所說「窮」的境況下。道元對於如淨的教訓,當然是終身以守的。但是日本民族在祖神崇拜、天皇崇拜的特性之下,國家觀念特別強烈,自奈良時代的古京六宗,而平安時代的天臺宗、真言宗,直到鎌倉時代的各宗,無不強調護國的思想。臨濟宗的榮西著有〈興禪護國論〉,日蓮宗的日蓮著有〈立正安國論〉,曹洞宗的道元則著有〈護國正法義〉,奏奉朝廷。道元雖遵守如淨的教訓,不親近王臣,他仍不像南宋初期的中國禪僧。中國禪僧雖也主張報國家之恩,那是四恩之一,其他三項則為父母、三寶、眾生,卻不會單獨強調護國思想的(註四三)。
在佛教的立場,國家界限、種族界限均不是問題,否則即成了侷限於某一國家或某一民族的宗教。在釋迦牟尼當時的印度有十六大國,釋迦成道後,周遊各國,留在他祖國的時間並不多。可是日本人熱愛他們自己的國家,他們不習慣留在外國太久,像中國的玄奘那樣留學印度十七年,日本佛教史上是沒有的。日本僧人到中國求法或巡禮的期間均不太長,他們大多聽不懂中國話,僅能看懂中國書(註四四)。他們很快地就想回到日本去,所以他們對於國家的愛護及效忠是無可選擇的。
由於日本僧侶,很少能懂中國話,有名的幾位日本佛教史上的留華學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