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適於切身切時的需要。因此,凡為有價值的著作,必能契合於時代的潮流,必能通透先聖先賢的脈絡,也必能貫徹於未來的時代思潮。所以真正的著述,不是搬弄現成的名相,不是吮吸古人的唾沫,更不是憑著一己的臆測,而來滿紙空談。真正的著述,要對古人負責,要對當代負責,還要對後世負責。我一向認為:真正的學問,應該是「上承古人,中接時代,下達後世」的,否則的話,它便沒有傳世的價值。也就因為如此,代代都有無數的學人及其無數的作品,能夠傳世不朽的,終究屬於少數之中的少數,雖然古傳典籍已有那麼多,但是著作而未能永傳者,當在千萬倍數之上,亦可斷言。

我讀印順法師的《成佛之道》,便有一種預感:這本書是可以傳世的。印順法師的治學方法,主張「以佛法研究佛法」,但其涵義,並不等於食古不化,而是站在佛法的觀點上用佛法的原則,統理組織,還歸佛法的本來面目,不贊成胡適型的戴上其他色彩的眼鏡,混淆佛法的本質。我們在印順法師的著作中,可以看出這一點來。尤其在《成佛之道》一書之中,更為顯著。他的研究涉獵,範圍極廣,佛教的諸宗諸派的經論,無所不及,即使外道神教的典籍,以及時代的新知和東西方各家學派的理念,也都有其深刻的認識。他不以一己的立場而去非難或排斥其他的立場,每每總是各還各的本位,是個什麼就還它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