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異是無所憑藉的玄談。此外鳩摩羅什(西元三四四~四一三年)等所傳的禪學,多從小乘,並非修習大乘法門的典則。空宗的《般若經》所傳的三三昧(註二九),好則好了,不過唯識宗的《瑜伽師地論》所傳的四三昧,最為究竟。原則上,他對印度中期大乘佛教空有兩大主流的代表人物龍樹與無著,視為同等的重要,並要求以此二人的學說為基準,來衡量印證包括現存梵文佛典及西藏的典籍(註三〇)。故可以說,他是重視印度中期大乘佛教的學者,印度的中期大乘佛教的空有兩派,爭論多端,因為他是中國人,也不能脫離整體觀念的色彩,而把空有兩派,融和了起來。他說,佛陀在世時,說法隨機,所以大小空有,義理皆具。至龍樹說空,破小揚大,為大小轉移的一關鍵;無著說有,獨詳大乘,繼龍樹之說而圓滿之,所以二家缺一不可。由於無著是圓滿的大乘,所以他兼學兩家而獨弘唯識。至於中國的佛教,他認為羅什雖亦傳空宗之教,其門下卻雜有老莊之談,真諦(西元四九九~五六九年)也傳無著的論書,卻因譯出《大乘起信論》(註三一)而使師承迷轍;唯有玄奘師資,會通無著以來各家學說,所謂佛法真面目,自是而始見於中國。他不贊同將玄奘的思想與三論宗對比而稱為空有兩派,因為三論宗學者並未見到《大般若經》,在所見空宗典籍不夠充分的情形下,成立一家之言,顯然不及玄奘對於空義的理解來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