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以為玄奘是融貫空有兩派思想的集大成者,是真佛學,不是宗派的佛學(註三二)。像這樣以一家之說統一全體佛教的意圖,便是佛教學者們的教判方法,其特徵則為,以一切佛法皆在其本派所設的範圍之內,其本派所立的論據,則置於最高的地位。歐陽竟無,學本於唯識,玄奘及窺基之後,千餘年間,唯識早成絕學,他便以承擔此一中絕了的事業之繼續努力為己任了(註三三)。以此看來,他的唯識思想,應該是後期唯識,是根源於印度的護法、戒賢及中國的玄奘、窺基,與真諦所傳的早期唯識,有所不同。

五、大小乘共貫的性空論者──印順盛正


印順盛正是太虛唯心的學生,但他的佛學思想,是從對於中國佛教的體認之後,追踪到了印度佛教的初期大乘的源頭。大致上說,中國的所謂大乘八宗,主要是根據印度的中期大乘的龍樹、無著的兩大主流而來,如來藏的思想,較為晚出,接著便大成了晚期的密教。密教雖也傳到中國,但尚未到完成階段,也未能在中國盛行。所以中國的大乘佛教,正如太虛唯心的判攝,分有三系,而蕅益智旭及太虛唯心,鍾如來藏的一系,而求融貫諸宗,此與僅以如來藏思想系統中某一宗,來判攝一切佛法相比,自然開朗得多。歐陽竟無,雖標榜龍樹、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