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做事,多培福澤。」我在文化館,從親近東老人到離開,一共住了一年半,每月有《人生》的編輯費新臺幣二百元,當時僅夠與作者、讀者的通信、交際費用及跑印刷廠的車馬費,有時手頭還轉不過來。他教了我好多節省用錢的方法,當我改裝的那一天,他老人家對我說:「我的師父曾經傳我一句話,現在傳給你:『當好自己個人的家,便能當一個寺院的家,能當好一個寺院的家,就可當天下眾人的家了。』」他不論買什麼東西,都會討價還價,甚至乘火車、上巴士、坐計程車,都能少花一點錢。他的意思是能夠少花,就等於為常住增產,為施主惜福;能夠使商人減價,就等於成就商人布施種福。這對於我,的確受用不盡。他老人家的省吃儉用,使人看來,幾乎近於吝嗇,從來未有一人騙到他的錢,一般年輕人,便放他的謠言,說他如何如何地富有,甚至當面問他:「老法師,你既不化緣,也不做佛事,更沒有香火,大門終年緊閉著,可是聽說你還有錢,錢從那兒來的呢?」
「對了。」他說:「在這個時代的社會裡,錢即代表了地位和身分,人說我有錢,至少不會有人怕我借錢不還了。」但他又反過來問那個人:「你既說我錢多,又懷疑我是否真的有錢,至少我沒有去搶劫銀行,也不曾有人抓住我說偷了他家的錢吧!」的確,他老人家,雖然節儉到一塊豆腐乳,要分成兩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