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館最好的菜是一碟子炒花生米及一盤子白水豆腐;一斤花生米,可吃上個把月,兩塊豆腐可以供他老人家及住眾們吃一天,而且,有豆腐吃,就等於加了菜。可是他從來不叫窮,他常向我說:「你師父沒有向人家借過錢,只有人家欠我的,我不曾欠人家的。」
他對我們徒弟及徒孫的經濟教育,是「自力更生」四個字。我在臺灣南部山中掩關期間,窮到連洗衣的肥皂、漱口的牙刷、牙膏、寄信求援的郵票錢也無從著落之際,被他知道了,卻未有任何表示。後來他寫信告訴我:他與程觀心居士談了一次話,決定資助我去日本深造,不要苦守在山間的關房裡了。我真不敢相信,所以未為所動。過了三年我在臺北善導寺講經期間,真的辦成了赴日本留學的手續時,他老人家卻說:「我準備給你全部費用去日本時,你不去,現在我倒不贊成你去了。」言下之意,是拒絕了我的求助的期望。臨行之前,我去向他老人家告假東渡,他很嚴肅地對我說:「你一定要去的話,我總要給你一點錢的,可是並不因為你是我的徒弟,我對已經去留學日本的比丘及比丘尼,都曾有過一點資助,比照成例,給你一千美金,分四次匯到。」
到了日本,他老人家滿望我在完成碩士學位後,能回國服務,所以他也去了一趟東京,住在我與靜海法師共租的一間日式木屋中,住了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