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給我們兩萬元日幣,他說:「要是住旅館及進餐廳的話,也得花錢,讓你們賺一點好了。」他老人家,真會精打細算,的確讓我們賺了一點,可是兩萬日元,當時只有六十元不到的美金,與住旅館相比,他賺得更多了。
後來我繼續攻讀博士學位,他老人家寫信給我:「汝當作大宗教家,切勿為宗教學者。」同時批評日本佛教之衰是走宗教學者的路,若要挽救人心,應成大宗教家,並列舉許多事實。我雖沒有因此退學返國,卻用毛筆恭書後,懸在我的斗室之中,朝夕以此自警自勉。他老人家反對我求學的理由很多,主要是我的年歲已逾四十,身體又很單薄,加上他的文化館需要人手襄助,他的年事漸高,體力日衰,雖有許多事業想做,卻找不到可用的人。當然,他更不會以經濟助我讀書了,直到我要自費出版日文的學位論文時,他老人家才又分三次匯到了一千美元。我在日本總共住了六年又十個月,花了美金近五萬元,東老人助了我百分之四。
自從隨他老人家出家之後,我的記憶所及,僅有兩次對我表示由衷的欣慰:一次是一九七五年,另一次是一九七六年。
一九七五年我有三樁喜事:1.完成了博士學位;2.受政府邀請,公費回國出席海外學人國家建設研究會議;3.日文本的博士論文在東京出版。那年夏天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