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雖如此的愛護我,我卻很少親近他,我在北投時,並不常去臺北市,即使到了臺北市,我也很少去華嚴蓮社,因為每去拜見他一次,他總要送我一點如維他命之類的藥品,他總是說自己吃不完,都是信徒送的,不吃也會壞掉。其實,他自己是不大吃的,他的生活,簡單得很,不吃好的,更不穿好的,身上總是一襲粗布墨色長衫,內面也是粗布墨色短衫褲,雖然處身於繁華的臺北市區,他個人的生活,卻是一個頭陀行者的典型。看他老人家生活得如此簡單,我這個了無福報可言的晚輩,當感更加慚愧了。
說到福報,智公老人不是沒有福報,乃是他惜福不肯享福,因為他對出家人的福報觀念有他獨到的看法,他說:「出家人的接受信施供養,乃是他人所種之因,而非出家人應得之果。如果倒因為果,以為是自己的福報大而有信施的供養者,那就是地獄種子了。」所以他的一生,從不輕易享受他人的供養,也從不輕易麻煩一個人來替他做一件事,乃至到了七十五高齡的抱病之後,他仍自己打掃他的寮房,自己洗滌他的衣衫。這一點,他曾示我也應如此去做,但他說話的方便很機巧,他不以為這樣就是道行高,他也根本不以此為修持者的行門(如果是的話,洗衣店的工人,打掃街道的清道伕,也都是修行人了!)他對我說的理由是:掃地洗衣是最好的運動,出家人運動的機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