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個身體健康不太好的出家人,這是很要緊的。這一點,我是遵照他老人家的訓示做了,我在北投文化館時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將來也願仍能如此。
智公老人的嚴肅,乃是眾所周知的,但他對我,從未有過一句較重的語氣,每次我去,不論他是正在看經,或正在拜佛,或正在邊誦邊寫〈準提咒〉,他都會馬上停止,或者招呼一聲:「請稍坐,馬上就好了。」他並不喜歡常常有人去打擾,但我每次去了,他總是非常高興地和我談話,我總是靜靜地坐著聽他談,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請教他,他總是簡明扼要地解答得清清楚楚。別以為他是一位古稀老人,他的見解一點也不古老,他能指出古人的優點與缺點,更能洞透今人的時代病痛,他能看到古今人物與思想的優劣之處,故也能夠說出前人之所未說的話來。然而他的生平,並未有多少著作問世,這我曾經問過他,他說:「說出我所要說的話來,不但得罪了人,且又於事無補,對於自己的生死大事,更加無補;如果說一些大家都說的話,那又有什麼用處?」正因如此,智公老人的一生,多半的光陰,均在潛修默隱中度過,他最怕出名,更不希望他人利用他來出名;他最討厭講究虛榮,他也討厭他人把虛榮的帽子贈送給他,因他是個實事求是的人,他是講求回到本來面目的人,他是以生死大事為前提的人,所以,乃至弟子們為他祝壽,他都要厲聲訶責的,因他知道,祝壽對他未必真能增添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