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學生,並不要求尊師重道,只是把我們當朋友看,到了他的府上,又把我們當作賓客款待。可是,在他的書房裡,在四周擺滿了書的書架上方,卻終年供著上述三位他的老師的遺像,每天不先敬香,不坐下來翻書本;不先敬香,不離開書房去就寢。當他的代表論著《華嚴教學之研究》出版之時,亦特於序中提到他自己的三位恩師,並願以之奉報三位先師的教導之恩。
這和現代大學青年的絕大多數,將學校當作知識買賣的商場,把老師視作為謀生活而給學生推銷知識的店員,該是多麼不同呢?
他是一位學者,他也從未想要把他自己列入宗教家的天地中去。可是,從他平常的言行之中考察,竟像一位很有修為的僧人。比如說,他曾因我擔心到留學經費的來源問題時,便安慰我說:「道心之中有衣食,衣食之中無道心。」囑我為法求法,勿慮生活無著。並謂:「當從艱苦困難之中,培養求法精神。」因為中國的先賢去印度求法,或日本的古德赴中國求法,都是從九死一生的困境危險之中闖過來的。
坂本先生當時並未答應為我在必要時,設法解決困難,但他勸我以迎接艱苦的心理準備,安下心來用功。到了去(一九七二)年夏天,我向《菩提樹》雜誌的朱斐居士商量,請他代我再向瑞士的善士申請一年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