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蕅益大師不僅是一位思想家,也是一位信仰的實行家。他之受到日本長老學者如島地、坂本等之重視,固然是出於大師學行的感召,日本學者之崇敬蕅益大師,當亦可以瞭解到島地及坂本先生等人,並不如一般國人所批評的那樣,日本是有學無行的佛教。據我看來,他們行在人間的平近淺易之中,把菩提心配合著一般的生活來實踐。和我國著重在持戒、打坐、念佛、吃素的觀點上,有所不同而已。在我看來,各有長短,未可一概而論優劣。日本有日本的國情,我國有我國的環境。
若說戰士當死於戰場,法師應死於法座,那麼,坂本先生雖是捨壽於醫院,他卻於去冬勉強出院後,扶病到校,上了他給我們授的最後一課為止,沒有停過他的教學生涯。日本的佛教學者人才已經不少,坂本先生卻仍憂慮著後繼無人,到處奔走募化,設立了兩個附屬於立正大學的研究所,並且選拔優秀的學生,送去外國留學。
總之,坂本先生除了為佛法、為學生而外,至少尚未使我見到在為他自己的名利而動煩惱。所以當他的噩耗傳出之後,我這個僅僅相隨四年的外國學生,所受的震撼,已是悲不可抑,至於比我受益更多、相隨更久的人們,還用說嗎?因此,而有兩位正在印度考察的門生教授,接到電報第二天就趕回了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