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化 63

一九七五年八月,我受政府邀請,公費回國出席海外學人國家建設會議,南老極感欣慰,特別邀宴兩次,使他破費不少。此後我去了美國,為了學習語文及適應環境等事而忙,就少有聯絡了,但我每次自美回國時去拜望南老,探詢並敦請他出國訪問的意願,他總是說:「出門十里,不及家裡,我一生怕動,已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隨時可以回老家,我真不想把這副老骨頭,因為出國去玩而丟在異鄉異土哩!」又說:「我有自知之明,一出國門,就變成啞子、聾子和瞎子,除了麻煩人家,沒有別的事。還不如住在國內既方便又安全。」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目前在國際上走動的不論年老、年輕法師,能通曉外文的並不多,但都在積極地做著弘揚佛法及國民外交的工作,南老只是表現他獨特的風格,絕不是為年歲及語文的問題。

最遺憾的事,是我今(一九八二)年七月中旬返國後,已知道南老四大違和,示疾住入醫院,竟以文化館的館務,佛研所的所務,尤其忙於打禪七和準備去南洋弘法講學,未能前去探望一趟。待我出國一個月,於九月一日帶著重病回到臺灣,自己也住進醫院的第三天,卻從探病者的口中得到了八十三歲高齡的南老已於九月三日圓寂的噩耗!當時我自己雖在與病魔做著痛苦不堪的奮鬥,也情不自禁地,一邊流淚,一邊誦出如下的一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