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公立即為我安排到他的鳳山蓮社講經一週,講的是《四十二章經》。
從前的講經法師,都得追隨老法師或大法師,學威儀、習聲調、背註解、記科判、聽完大座復小座;每講一部經,若依天臺家的方式,首先要用五重玄義:釋名、辨體、明宗、論用、判教,解釋經典大綱。我從未學過做講經法師,不敢貿然答允,煮公則告訴我,那也無妨,可照著我以為能使聽眾聽懂佛法的方式來講。
通常的道場,如果住持者就是一位講經法師,為了不使他們的常隨聽眾,聽了其他不同立場的法義而起困擾,往往不會另請其他法師講經。煮公沒有這層顧慮,並且鼓勵他的信徒來聽講,同時把他的專任翻譯鄭納德居士,借給我擔任閩南語傳譯。他沒有聽說我曾講過經,我也從未講過經,就這麼冒險地將我請了去,其中提拔我的心意,已可不言而喻,但他把我介紹給鳳山蓮社的聽眾之時,還說是以他的面子,好難得地恭請到了一位剛剛出關的大法師,為大眾結法緣,是鳳山佛教界的福氣。
我以這樣的因緣,有機會與煮公同室隔一層板壁而臥,每晚講經下座,已近十點,就寢則過十一點。那時他已患高血壓症,常有失眠現象,我在講經時,他卻坐於前排,凝神注目,自始至終,不露倦容。第二天早晨不到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