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化 74

已經見他在陽臺上緩步經行,持〈大悲咒〉了。


一九六九年春,我已在臺北辦妥了留學日本的手續,為了幾項瑣事,必須到我戶籍所在地的美濃走一趟,順道經過鳳山,到蓮社向煮公辭行,並在他那裡掛了一夜單。

傍晚時,高雄興隆寺的天乙法師,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派她兩位弟子心志和悟因二師,前來送給我一個紅包,表示為我送行。煮公看在眼裡,等二位尼青年法師走後,就問我:「已有多少盤纏了?」我告訴他:「機票已經買了,其他則待到了日本再說。在國內,我無信徒,也無道場,就連向人告貸的信譽也還沒有建立。所以也未夢想籌措足夠的留學費用。」

當時的煮公,本想勸我,既無經濟後援,何必定要出國留學。然見我意志堅決,所以沒有多說,倒是反過來安慰我說:「不要自我菲薄,我沒有什麼錢,但我信得過你,借你新臺幣一萬元,而且不計利息。」隨即他就交給我一疊百元的現鈔。這個數目,相當於當時高級公務員一個月的薪金。這一份友誼的支持,除了金錢的,更重要是使我得到了精神的鼓勵,真有說不盡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