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化 75


到了一九七五年夏,我已獲得文學博士學位,並以海外學人身分,受政府邀請,回國出席第四屆「國家建設研究會」,除了剃度恩師東初老人,我還有兩位必須要拜謝的前輩和好友,第一位是南亭長老,第二位便是煮公。在我行程的南下途中,去拜訪煮公,他好歡喜地為我特別加菜接風,似把借錢給我的事,早已忘了。我卻以為,當初既說是借,當然要還,俗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因此把一疊鈔票恭恭敬敬地奉還煮公,可是看他表情,竟是責備我做了掃興的事,也是做了絕情的事,他把錢收下之後,丟給我一句話:「我是沒有指望你還哪!」


煮公為人,憨厚爽直,他與外道辯論,滔滔不絕;講演佛法,擲地有聲。他跟同道之間相處,乃是一位極其隨和而與人無諍的人。先師東老人,從不輕易當面嘉許晚輩,也少直接鼓勵晚輩。在他的學生及同鄉的年輕一代,追隨政府播遷來了臺灣的,當然都很優秀;可是在他辦學時,最受打擊的學生是煮公,到了晚年,老人家最器重和倚重的,也是煮公。此從煮公為紀念東老人而寫的〈我和東公老人的一段緣〉之中,可以看出。

一九四三年及一九四四年,東老人以煮公年紀已經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