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作為入門的方便,不敢有他自己的議論。《教觀綱宗》亦別無新義,只是把天臺宗的五時、八教、六即和十乘觀法,精密地組織起來。也就是把頓、漸、祕密、不定的化儀四教,藏、通、別、圓的化法四教,各各配合著十乘觀法及六即位,而加以解釋和介紹。也就是把天臺宗教觀並重的思想,提綱挈領,而使後學者能在短時間內瞭解繁瑣的天臺思想。站在天臺宗的立場,當然可以說他在闡揚天臺思想,也可以稱為天臺學者。可是,他並不專精於天臺,目的是在促成佛教大一統的局面,也可以說,在蕅益智旭的時代,是中國的明末之季,整體的佛教就處於那樣的狀態,也有那樣的要求。那就是性相和禪教的調和,天臺及唯識的融通,天臺與禪的折衷,儒教與佛教的融合,結果是達成禪、教、律、密匯歸於西方阿彌陀佛的淨土。

當我寫完了這部論文時,發現蕅益智旭的一生,非常地用心和誠心。一面全力以赴地從事於信仰的實踐,另一方面,又夜以繼日,年復一年地闡揚經、律、論三藏的佛教教義,從學術上說,他並沒有屬於那一宗、那一派,就拿他認為是最終依歸的西方淨土而言,也只是留下了一部著作《阿彌陀經要解》,以及若干單篇的散文而已。像他這一種思想的傾向,在中國一直維繫到清末民初,例如近代的太虛大師所持「八宗皆圓」的思想,也可以說,就是受到蕅益大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