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46

」農夫聽了,非常歡喜。而傳到中國的佛教,因為社會的風俗輕視乞丐的行為,所以比丘只有在寺院的山林裡自耕自食,就像唐代的百丈禪師當時所說的:「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農禪生活,也沒有不事生產。

然而,到了近世以來,大的寺院靠山林和農地的租收維持,小的鄉村和城市的寺院,就靠香火、經懺和信徒的應酬交際來維持。他們未必沒有課誦或禪修,但和整個廣大社會的群眾脫節卻係事實。也由於這樣的原因,寺院的經營,既不是為了教化社會,對法的弘揚也就顯得並不重要,既然不需要弘揚佛法,也就沒有人來培養弘法的人才和感到弘法人才的需要,以至於佛教給人的印象和看法,就變成了逃避現實,與世無益,甚至迷信有害,而應加以廢止和淘汰的宗教。

這也就是為什麼近代的楊文會仁山居士,要提倡刻印佛經、流通佛書,並且成立學院,培育僧俗的弘法人才了。他的學生太虛,起而提倡「人生佛教」;太虛的學生印順,繼而主張「人間佛教」;我的師父東初老人,則辦《人生》月刊;而我自己在臺灣創立「法鼓山」,目的是在「建設人間淨土」。這都是為了挽救佛教慧命於倒懸的措施,也是回歸佛陀釋迦牟尼本懷的運動。

一九五七年到一九六〇年之間,我針對著這些問題,寫了十多篇文章,就是為了釐清這些問題。例如寺院以經懺佛事作為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