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85


後來,由於基督教的刊物指名挑戰,以及公開的叫陣說,當時的佛教界,中國的佛教徒,已經沒有一個懂得梵文,而那是佛教的原典語文,如是僅懂中文而不懂梵文,無異是隔靴抓癢,只能夠猜測而不能夠真正地瞭解佛法。不像天主教的神父或教士們,拉丁語的《聖經》原文,是必修的課程,而且是每天都在讀誦。我經過這樣的一種刺激,雖然年紀已經快要四十歲,還是打著勇氣說:「捨我其誰!」同時,我的好友張曼濤先生正在日本京都留學,常常給我寫信,寫的都是長信,討論的都是宗教、哲學、佛教、佛學等的天下大事、歷史大事。信中總會勸我,不管怎樣,到日本看看,呼吸一下那邊的新鮮空氣也是好的。而且我的剃度師東初老人,也贊成我出國留學,乃是我所意想不到的事。尤其是,由於國內佛教教育普遍地低落,僧眾不受一般人的重視,由於沒有高等教育的學位,甚至也被禁止進入各大學去向學佛青年說法。為了提高佛教的學術地位以及僧人的素質,以備開創佛教教育的新局面,我就毅然決然地發願去留學日本。事實上,在山中讀了許多日文的佛教著作之後,發現日本在佛教教育設施及學術研究方面,確實已有了輝煌的成就,儼然已執世界佛教動脈的牛耳。

就這樣,我於一九六八年二月,走出關房,離開高雄美濃的山區,到了臺北,暫住於當時的首剎「善導寺」,以一年的時間,做日本語文的聽和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