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中國文學增加了新意境、開創了新文體,拓展了新材料。原來例如胡適所見樂府中的長詩〈孔雀東南飛〉,只是寫實的敘述,而沒有一點超自然或超空間時間的幻想。這是中國文學表現的民族性。又如在《列仙傳》、《神仙傳》,也是非常簡單而且拘謹,等到受了印度翻譯過來的佛典文學影響之後,才有《西遊記》、《封神傳》的超現實作品出現。
西元第五世紀以下,中國的佛教徒們為了要把佛教傳播到民間去,倡行了三種宣傳佛教教義的方法,那就是:
歌詠經文,稱為「轉讀」:四世紀末葉的支曇籥,就是以諷詠經文著稱;胡適先生說,這種以唱誦來讀經的方法,是源自西域,後來傳遍中國,連小孩唸書、秀才舉子背八股文章,也都學著哼出調子來了。但是亦有一些不同,詠讀儒書稱為書腔,詠讀佛經稱為梵腔。
歌詠法言的「梵唄」:此與轉讀同出一源,乃因梵文文體,注重音韻,以能入絃為佳。初期的僧侶,多數是來自西域的所謂梵僧,也將印度人歌詠法言的梵唄方法,傳入了中國。當時僧侶造的梵唄,據《梁高僧傳》所說,有支曇籥的六言梵唄〈大慈哀愍〉;又有〈面如滿月〉、〈敬謁〉等曲子。後來中國化了的梵唄,都帶有一些地方色彩的唄讚,直到今天,尚有所謂四大祝延八大讚的唄讚。